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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大鼻子情聖記事簿——斯內普教授和小丹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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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大鼻子情聖記事簿——斯內普教授和小丹拉

這位小胖妞的大名是,丹妮埃拉·凱瑟琳·艾比蓋爾·格林。

格林家族的祖訓就是絕不沾邊,永遠中立,老夫婦倆是斯萊特林的老派人士,不是被小燕子哄兩句就把祖宗家法拋諸腦後的皇阿瑪,艾比嫁人後,老夫婦在親近孫女和恪守家訓兩邊左右為難,沒幾年就在罪惡感中心力交瘁。

現實不是童話,現實往往很殘忍,艾比知道病癥在哪裏,於是她對癥下藥。

在一個風雪夜,剛特夫婦倆懷抱著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女兒來到格林家,把她交到了因為思念孫女而病的奄奄一息的格林奶奶手中,至此之後,外面人只知道,剛特家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

艾比的藥方完全正確,沒過兩個月,格林奶奶就精神抖擻的爬起來,整天奮鬥於奶瓶尿布之中,格林爺爺也活了過來,像是年輕了好幾歲。

他們是老人,他們太寂寞了。

這個小嬰兒就留了下來,格林老夫婦對外宣稱這是格林家族遠房的孩子,大家親昵地稱呼她為——丹拉。

斯內普知道這一切之後,突然心裏一陣柔軟,忍不住用自己冷硬的臉頰扯出一點微笑來,對著茶桌旁的小丹拉溫言道:“沒有爸爸媽媽,是不是很不好過?”

“沒有啊,我過得很好,大家都喜歡我。”小胖妞滿不在乎。

斯內普立刻生氣了:“你這孩子,沒有父母怎麽能過得好?!”

小胖妞不是很明白這位客人為什麽生氣,呆呆問:“那,那……你有父母嗎?”

“當然。”

“那你過得好嗎?”小胖妞咬著自己的短胖手指。

蝙蝠兄立刻熄火,他的確有爹有娘,但他的童年生活和眼前這個滋潤白胖的小肉團相比,就好像小板車和虎式坦克的差距。

對面的小天狼星呵呵大笑,作為離家出走的家夥,他的平安夜大都是在波特家度過的,但從五年前起,他年年都賴在格林家了。他剛才一進來,小丹拉就跟小火車頭一樣撞過去,小天狼星立刻把小丹拉高高舉起,轉了好幾個圈,然後摟在懷裏一通亂親,從頭發親到小臉蛋,接著從身後拖出一大堆新年禮物來,小丹拉笑得開心極了,露著兩顆小虎牙,摟著小天狼星的脖子不肯放,一大一小那叫一個親熱呦,活脫脫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樣。

斯內普惡意的想:不知丹拉的正牌老子看到這一幕有何感想。

最初的震驚和不知所措過去後,斯內普開始在丹拉身上尋找艾比的蹤影,很遺憾,Merlin大神似乎再一次體現了他的不可捉摸;除了一雙眼睛,小丹拉完全沒有父母遺傳的痕跡,她長得更像格林老夫婦,甚至她都不是一個蛇老腔。

好吧,就算模樣不像,也許性格心向上有些相像吧。

可是斯內普再次遺憾的發現,這個快六歲的女孩挺傻的,人也不機靈,呆呆的,完全沒有艾比一點就透的聰明勁兒,更別提魔王大人深沈的心機,整個一個小笨蛋。

面對這一切,斯內普自己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斯內普同學第二次拜訪格林家是,正看著小天狼星拉著小丹拉洋洋得意的從他面前經過,只見小丹拉滿身泥巴,形象猙獰,頭插兩只斑斕大羽毛,肩掛一串被綁住腳的小鳥,小皮靴一腳高一腳低,背帶褲上的破洞成北鬥七星。小天狼星正在教丹拉爬樹,小丹拉手腳並用爬到樹杈上,看見斯內普站在自家的園子往這邊看,於是朝他咧嘴一笑,露出大門洞開的門牙。

斯內普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無法相信這是艾比的女兒,那個聰明的,秀氣的,斯文的,活潑可愛卻從沒有一絲粗魯相的艾比,那個精致的好像洋娃娃一樣的艾比,漂亮的像嬌嫩的鮮花一樣的艾比……的女兒,怎麽會這樣?

其實小丹拉脾氣挺好的,傻傻的,也沒什麽心思,這樣的小孩兒其實很容易養,大人讓幹什麽她就會乖乖聽話,但是問題是,在這孩子懵懂無知時,小天狼星出現了。

他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放著自己正經的教子不管,卻把滿腔的熱血愛心傾註在小丹拉身上,半歲送她活動小木馬,一周歲帶她去深海看人魚,兩歲領著她滿山谷作亂,三歲教她掀人家屋頂砸人家窗戶欺負人家小孩,四歲開始這對老少搭檔的闖禍事業‘沖出碧翠山谷,走向巫師社會’。

憑良心說,小天狼星不是有意教壞小丹拉,他是真心疼愛她的,他這個人活潑跳脫,叛逆任意,可偏偏他的童年被森嚴的家規束縛的死死的,他將心比心,覺得小丹拉最需要的就是這種肆意玩耍的快樂,所以就…

斯內普立刻去向格林老夫婦表達對小丹拉教育狀況的擔憂,這樣下去,格林家族優雅高貴的門庭恐怕就保不住了。布萊恩老頭長嘆一聲,凱瑟琳老太看著天花板。難道他們沒有擔心過這一點嗎?難道他們沒有想過要管管丹拉嗎?可是,世易時移啊。

面對丹拉,他們既拿不出當初嚴格管教兒子愛德華的款兒來,也舍不得用艾比的高標準來要求,兩次失去孩子之後,他們銳氣盡失,對丹拉幾乎是無條件的溺愛;雖然丹拉跟著小天狼星混有些假小子,可看著孩子天天快樂開心的樣子,他們就啥也說不出口了。

斯內普回到冷清的家裏,對著月亮深深嘆息,想起過去艾比的種種,不由得一番捶胸頓足,艾比怎麽會有這樣的女兒 艾比怎麽能夠有這樣的女兒

記憶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其實丹拉的媽也不是什麽好鳥,小蝙蝠自己也知道艾比闖起禍來也是毫不遜色的,但是那段戛然而止的美好時光,留給了小蝙蝠一個永恒美麗的回憶,而艾比的形象也一再被美化。斯內普打死不會承認是艾比遺傳的問題,他堅定的認為是丹拉那個邪惡的父親有著不可推卸的先天責任,而小天狼星這狗腿子則有著令人發指的後天責任。

想起艾比過去對自己的好,斯內普覺得自己撥亂反正責無旁貸,於是他立刻去找格林老夫婦強調,不能再讓小天狼星禍害小丹拉,蝙蝠兄不愧當了好些年的教授,講起來頭頭是道,說當年小天狼星自己就是背叛家門離家出走的,這要是再讓他帶著小丹拉玩,難保將來丹拉不會有樣學樣。

老頭老太倒抽一口涼氣,想像不遠的將來,辛辛苦苦養大的小肉團離家出走的情形,神色立刻嚴肅起來,這是斯內普誠懇的要求接過管教小丹拉的重任,六歲了,可以開始學些魔法啟蒙知識,最重要的是,規規矩矩的教養。

格林夫婦忙不疊點頭。

從這一天起,蝙蝠兄除了上課,其餘時間都用來盯緊小丹拉,他看書小丹拉就寫作業,他配藥小丹拉就在旁邊磨藥粉,他批作業小丹拉就認藥材。

野慣了的孩子一時之間怎麽收的攏,小胖妞自然不幹,她要抗議,可是……她不會抗!這也不能怪她,在遇到蝙蝠叔叔之前,她只要稍微不高興,大人們就搶著哄她,她根本不需要類似撒嬌耍賴的技巧;斯內普逼她讀書學規矩,她不願意,也只會甩甩小胖胳膊,跺跺小肉腳,撅撅小嘴,總共就這麽三板斧,完了。

蝙蝠兄什麽人?!他那毒舌是殺人不見血,收拾不聽話的學生他有的是辦法,他也不罵小丹拉,也不懲罰她,只不過讓小丹拉坐在他辦公室一角,現場目擊斯內普教授是如何對待沒做好作業或是課堂犯錯的學生——

“只有八個步驟的簡單藥水,你居然可以配成這樣?你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神奇的生物,人類的外形,巨怪的腦子,能不能請問一下,你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我在黑板上寫了‘不可以加冷水’,我拎著你們的耳朵說了三遍‘不可以加冷水’,你們的書本上也清楚的寫著‘不可以加冷水’,可是你還是加了冷水!也許我弄錯了,你的腦袋裏裝的不是腦漿,是冷水?!”

“鑒於你今天在我課堂上的‘出眾’表現,我決定獎勵你這個,拿著,這是西班牙毒蜘蛛,去把它們的毒囊都摘下來!不要害怕,它們沒有尖刺,沒有爪子,只有一點點腐蝕性毒液而已,作為一個成功的燒穿了兩英尺厚的石墻的格蘭芬多,我相信你的勇敢!”

……

小丹拉是個有點傻的乖孩子,從小被保護寵愛的很好,所以膽子小,不經嚇,三下五除二就老實了,趴在斯內普教授對面的小桌子上,認真寫功課。

看見小丹拉最近不皮了,常常看書,也有些安安靜靜的小淑女樣子了,格林老夫婦是挺高興的,要說還是孩子她媽以前的追求者可靠啊;於是對蝙蝠兄的工作大加褒獎,開口閉口就誇他好,就差給他頒一面錦旗了。可是,這一切都大大損害了小天狼星的權益。

這幾年來,小天狼星人生中最大的樂趣就是,左手牽著小丹拉,右手拉著小哈利,後面跟著數條高大威武的護花犬,橫橫的走在路上,看誰不順眼就滅誰,逮誰囂張就修理誰,鳥語花香,人生至樂;可是這種美好生活終止於他少年時代的冤家對頭。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可是斯內普一回英國就撈過界,幹凈利索的把小丹拉搶走了,小天狼星那個憤懣呦,滿腔積怨,恨不得變成阿尼瑪格斯去蜘蛛尾巷狼吼幾聲,但計劃胎死腹中,盧平生生的阻止了他:“你要是敢去惹斯內普,我就死給你看,大腳板,想想學校裏的孩子們,麥格教授剛剛才說服斯內普來格林霍姆幫忙,你可千萬別壞事!”

小天狼星咬牙忍下,有一次他和盧平去拜訪麥格教授時,他趁機來到斯內普辦公室,結果正看見小丹拉淚眼汪汪的站在大書桌前面,一張委屈地小臉,斯內普坐在桌子後面,冷冰冰的臉色,正在訓人。

小天狼星頭腦一陣發熱,立即沖了進去,大吼道:“鼻涕精,你在幹嘛?”

其實斯內普並沒有怎麽厲害的訓丹拉,畢竟是艾比的女兒,他也下不去嘴,只拿出了平生所學毒舌神功的十分之一而已,看見小天狼星怒發沖冠,擋在小丹拉面前握拳而立的樣子,他也火了,當即拍桌而起。這時擔心小天狼星闖禍的盧平也趕到了,小天狼星一看,知道不能吵架,眼珠一轉,一個轉身,彎腰抱住小丹拉,哀聲嚎道:

“哎呦,我可憐的小丹拉呀,可憐你這沒媽的孩子,就這麽被人欺負呦……看看你的小臉瘦的,小手累的呦,那個壞人看你沒有媽媽,就這麽狠心的欺負你呦!要是你媽媽在,看你這麽被人折騰,還不心疼死了……”

小天狼星很有腦子,一不動手,二不罵人,只在哪裏鬼哭狼嚎,句句不離‘可憐的沒媽的孩子’,直說的斯內普臉皮發青嘴唇發顫,這時,小丹拉也加入了。小丹拉本來就有些委屈,這段日子以來,她吃了不少苦頭,被這個冷面孔的蝙蝠叔叔約束的死緊,被小天狼星一嚎叫,立刻傷心起來,胖胖的小胳膊用力抱著小天狼星的脖子,哇哇大哭,哭得傷心極了。

一大一小在那裏哭得天昏地暗,惡毒的斯內普教授僵硬的站在那裏。

小天狼星大哭全勝,覺得還不過癮,於是又到格林老夫婦面前去鬼嚎,把小丹拉的委屈擴大了十倍的說,最終為小丹拉爭取到了每天兩個小時的玩耍。

小天狼星認為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當小丹拉每天在鼻涕精那裏度過了委屈悲慘的一天後,將會有兩個小時美妙的Happy Time,這種天堂地獄的鮮明對比,一定會讓小丹拉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善良和鼻涕精的邪惡。

為了加深這種對比效果,他還特地把小哈利帶過來,天天和丹拉玩,小哈利一直都挺喜歡小丹拉的,在斯內普沒有出現以前,作為同一個闖禍精教出來的兩個小闖禍精,他們一直都玩得非常志同道合。

小天狼星的這種卑鄙用心,很快就被斯內普察覺了,他既不願意剝奪小丹拉的快樂童年,也不願意讓小丹拉再沾染上無腦沖動的格蘭芬多性格,該怎麽辦呢?

蝙蝠兄腦子轉的也很快,那條死狗不是有教子嗎?哼,有什麽稀奇,他也有!

很快,蝙蝠兄就領著一個衣著光鮮的小男孩來到碧翠山谷,這小男孩一副精致秀氣的少爺氣派,鉑金色的頭發整整齊齊的梳成小包頭,白皙的皮膚,灰藍色的大眼睛,陶瓷娃娃一樣的可愛。

不錯!這娃就是萬眾期待千呼萬喚,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德拉科·馬爾福,江湖人稱:小龍哥。

丹拉的身份很微妙,她和剛特家族的關系只有極少數幾個家族知道,一方面,艾比希望女兒能夠在一個完全陽光健康的環境中成長,她不希望任何食死徒家族同女兒有關聯,另一方面,像盧修斯這樣精明又知情的純血貴族並不少,他們還是希望能和赫赫威勢的第一家族有點兒往來關系。

而目前的情況是,剛特公爵夫婦常年在外游歷旅行,主持日常事務的是他們的獨子,年輕的愛德華大人,簡直比他父親還難糊弄,唯一的可能性,是那個身份微妙的女孩。

於是,就造成這麽一種現象,他們既不敢明目張膽去接近丹拉,又暗暗希望自家的孩子,無論男孩女孩,能和丹拉‘偶然的’認識,所以當斯內普要把小龍介紹給丹拉時,盧修斯幾乎要去燒香還願了。

小德拉科生的俊秀漂亮,小小年紀卻很有禮貌,加上嚴格純正的血統,富裕優渥的家境,簡直額頭上就寫著‘最佳女婿’字樣,當場就把格林老夫婦給拿下了。他們看向蝙蝠兄的目光充滿了信任和讚賞,連連用力點頭——要的,硬是要的。

對於多了一個小朋友一起玩,小丹拉挺高興的,可是哈利不高興,他很有危機意識的認為這小子來者不善。教父說的,對待來搶地盤的,要像冬天般寒冷,父親也說過,丹拉搞不好就是他未來的老婆,對待來搶老婆的,要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於是,這兩個宿命對頭,沒兩句話就起了口角,繼而惡言相向,接著用拳腳來說話,小丹拉想勸架,想告訴大人,結果被兩個男孩同時大吼:“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插手!”

小丹拉呆,於是她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觀看。

一開始打架,養尊處優的小龍自然不是滿山亂跑得小哈利的對手,他捂著被打腫的額頭落荒而逃,逃走前不忘記大喊:“——I’ll be back!”

第二天他就叫來了布萊克家的表弟來做幫手,二打一,這次輪到小哈利落荒而逃了,然後,他也叫來了小幫手,接著,小龍又……

大人們低估了孩子們固執的怨念,這場低年齡層的戰鬥空氣慘烈。

哈利這邊幫手的有韋斯萊家的兩個男孩,隆巴頓家的納威,雀斑瑪麗家的三個兒子,傲羅司副司長家的小侄子和小外甥,《預言家日報》主編的大孫子和二孫子……

德拉科這邊的弟兄有雷古勒斯的長子(表弟),梅麗莎阿姨的小侄子和小兒子,露西阿姨的小兒子,紮比尼家的布萊斯,還有高爾家和克拉布家的兩個小肥仔……

狗狗教父和蝙蝠叔叔可能不知道,他們當時那各自教子別苗頭的行為給日後的魔法世界帶來了多麽深刻的影響。

一群牙都沒換齊的小兔崽子,用肉嘟嘟的小胳膊小胖腿你來我往,結下了深深的牙齒印關系,戰線越拉越長,戰火越演越烈,前後被牽扯進去了幾乎半個英國的巫師家庭,知道他們後來長大成人,早已忘記了當初為什麽打架,卻依然事事對著幹,第二代剛特公爵借此機會各個擊破,以最小的代價統一了政令。

當然,斯內普現在不會知道日後的事,他現在最煩惱的是小丹拉的態度。

“丹拉,如果你只能和一個人玩,你選哈利,還是德拉科?”他放緩聲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藹可親些。

丹拉歪著頭想了想:“嗯…,當然是哈利。”

斯內普險些氣歪了鼻子:“波特的兒子有什麽好的?”

“哈利可好了,他幫我摘蘋果,幫我搬梯子爬墻,逃跑時總拉著我,有人罵我時他替我挨罵,我當然要和他玩嘍!”

“可是德拉科的玩具多呀,他也會做那些事的。”

“那我也和哈利玩,我先認識他的。”

斯內普氣呼呼地,瞪著丹拉不說話,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和德拉科玩的話就會被狼叼去,那你還和哈利玩嗎?”

“哈利會救我的!”小丹拉很堅定。

“他救不了你,你會死的,你的家人也會死的。”斯內普聲音漸漸平靜下來,“沒有人能救你,如果你不和德拉科玩,非要和哈利玩的話,你和你的家人可能都會死掉。”

小丹拉嚇呆了,她並不明白什麽是‘死掉’,但她隱約知道‘死掉是一件很不好很不好的是,她不想回答這個爛問題了,但這個大鼻子教授很嚴肅,他的問題小丹拉一般不敢賴,她艱難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遲疑的說:“那…我就和德拉科玩好了。”

“可是哈利就沒人和他一起玩了呀?那怎麽辦?”斯內普靜靜地問。

“怎麽會?哈利可以找別人玩呀。”小丹拉不明白了。

“我不知道。”斯內普苦澀的說,“……也許他再也找不到和他玩的人了。”

“不會的。”丹拉撅著小嘴,短短胖胖的手臂插起腰,“哈利人緣很好的,他有好多好多朋友,他又聰明,脾氣又好,又知道好多好多的游戲,怎麽會找不到人玩呢?他會和新朋友玩的很好很好的!”

看著小丹拉認真的樣子,斯內普失笑了。

曾經也有一個女孩,這樣認真的誇他,認真的數著他的好處,保護他,信任他,並且真誠的希望他能幸福。因為她的存在,他的過去其實並沒有那麽不堪,對吧?他也有過一段非常美好快樂的日子,也有過迤邐的願望,雖然最後願望落空了,但是並不能磨滅曾經的光彩。

他低頭,看見丹拉正不安的看著自己,空空的羊皮紙上只寫了幾行字,好像寫不出來的樣子,眨巴眨巴翠綠的大眼睛,呆呆的小肉團子。

斯內普摸摸丹拉的頭,溫言道:“寫不出就別寫了,去玩吧。”

小丹拉高舉雙手,歡呼一聲,急吼吼的跑了,大門洞開,園子外面站的是,焦急等待的四眼小哈利和一副奶爸模樣的小天狼星,肩上還滑稽的扛著兩把兒童飛天掃帚。

斯內普笑了,誰能想到當初爆碳一樣的西裏斯·布萊克,會這樣愛孩子呢?

時間過得真快,盧平整天操心學校,年紀輕輕就禿頂了;波特家庭生活太幸福,不到三十五歲就挺了一個大肚腩;莉莉生了一窩孩子,身材走形的厲害,圓滾滾的像個大媽;小矮星河雀斑瑪麗自己很挫,但幾個孩子卻很乖很懂事。

斯萊特林的孩子們也都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西爾維婭把弗雷德裏希吃的死脫,但因為表面功夫太到家了,家裏家外所有人都以為弗雷德裏希是個威嚴的一家之主;雷古勒斯和小艾麗莎儼然魔法界名人,熱心主持公益事業,幫助了許多處於困境的巫師;露西和奧蘭多還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離婚都鬧了七八次了,但感情依然很好;梅麗莎時刻牢記葉塞尼亞教授的預言,嚴陣以待七年婚姻危機,誰曉得有危險的不是本傑明,而是一個小年輕暗戀上了她自己……

斯內普輕輕笑了,艾比說得對,預言這東西實在太忽悠人了。

黑魔王近年來已經不大管事了,幾年前艾比發過一次病之後,他整天擔心妻子會隨時死掉,於是帶著艾比四處游歷旅行,希望能找到更厲害的名醫或者管用的神奇魔法。

他曾經在一張報紙上看見過剛特公爵夫婦的照片,照片中那個年輕美麗的女子微笑地很幸福,眉眼之間都是暖意,他很清楚,這些表情都是發自她內心的。

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聲,斯內普透過玻璃窗,正看見衣冠楚楚的小德拉科剛一腳跨出飛天馬車,就迫不及待的和小哈利吵了起來,小天狼星這個蠢貨,一點大人樣都沒有,居然想幫教子修理德拉科。

——怎麽?你以為只有你的小四眼有教父幫忙嗎?

斯內普摸摸自己巨大的鼻子,陰險的笑了,慢悠悠地朝園子走去,手指輕輕摸索著衣袋裏的幾個小瓶子,會讓他們很‘驚喜’哦。

外面陽光燦爛,照在碧綠的草地上,仿佛蓋了一層金燦燦的絲巾,空氣舒爽的沁人心脾——又是一個美麗的夏天,和當初遇到她時一樣美麗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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